遊走在關島接上的武璧月跟申月珞兩人,現在來到了關島南部的一個景點,西班牙古橋。
西班牙古橋,建於一七八五年,是西班牙式的雙拱橋,橫跨Talifak河上。現在橋周圍已被道路、房屋圍住,不是很容易看到,如果是自己開車,過了Sella灣展望台後就要放慢速度,看到左手邊一家韓國人開的便利商店時停車,旁邊就是Talifak橋。
武璧月拿著簡介這樣看著,是的,他們真的出遊了。
徐徐的微風吹拂著武璧月的髮稍,這種寧靜且和平的遊玩,不用在意太多人的目光、不用每天都跟那些層出不窮的怪獸打交道、不用給那些每天給自己安裝一堆儀器做檢查的科學家。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武璧月伏靠在橋柱心底想著。心中掃過那麼一絲的安穩跟平安,這才是他想要的。
這種生活不是很好嗎?為甚麼就是有人不願活在這種平常的平常?
「隊長,」申月珞一口吞下她剛剛買的垃圾食物,邊問,「你在想什麼?」最近他很愛發呆呢,該不會跟之前伊布利斯依那場事件有關連?
武璧月看了看申月珞,沉思了半晌,「妳到底是誰?」
他想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那個在他夢裡的男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為甚麼你想知道?」申月珞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卻是反問他,「知道後你又能夠怎麼樣?」這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問題回到他身上,他知道又可以改變什麼嗎?
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才是最幸福的,申月珞相信他懂。
武璧月看了看申月珞還是那副笑得燦爛白癡的笑臉,「或許不能夠怎樣,但是我想我是有權利知道。」其實他知道的,大家總是讓著他,因為他的力量是目前台灣最有潛力、也是最高的。
但是他討厭這樣,他不要他在別人心中,是一個蓄勢待發的獅子,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未爆彈。
那他情願什麼都不要,因為那樣很累。
「打個賭吧,」申月珞開口,「只要你贏了,我就全部都跟你說。」
就賭一把吧,人生很多時候都是得這樣做的,或許未來還是不能改變,但是他們還是得盡力。
畢竟,你什麼都不做就是沒機會,做了之後或許還是一樣,但是起碼有點用,應該吧。
申月珞這樣告訴自己。
「賭什麼?」武璧月挑眉。這是關於自己的事情,他可不打算像之前一樣管他去死。
申月珞微微一笑,「後天的異能者比賽,只要你對上我並且贏過我,我就都跟你說。」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
沒有力量是不能談改變的!
「好,」武璧月一個拳頭放在申月珞面前,「一言既出,」
拳碰拳,朗聲應道,「快馬一鞭!」
在太陽的見證之下,笑容依舊,豪情萬種。
「不過,」武璧月又開口了,「我可以拜託妳一件事情嗎?」這她一定要答應,否則他哪天真的會失去理智的掐死她。
申月珞又點了一條熱狗,邊忙裡抽閒的回答,「什麼事?」一邊跟服務生又點了杯可樂。
「就是……,」武璧月也嘴饞的點了份食物。
可是一個驚叫聲卻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怪咧,最近怎麼那麼多事情?
「現在不是應該尖叫唷,」兩個看起來就很流氓的大漢圍著一個在路邊賣花的小女孩,「是不是先該付保護費再叫呢?這樣哥哥們還可以救你呢!阿哈哈!」幾個大漢自以為很好笑的大笑著。
武璧月不屑的往他們那撇了一眼。不論到哪裡都是一樣呢,這世界有時候真是一成不變得無趣。
但是武璧月可不同,他最愛這種一成不變得無趣,而且到了某種狂熱的地步。因為就是要這樣他才可以打破這種無趣,做一般人做不太到的事情,所以說,結論就是開扁啦!
不能在一成不變得事物上尋找新事物這句話可能在武璧月身上無法得到印證。
跟申月珞一個眼神的交會之後,武璧月漾出了一張特大號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哎唷,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丟臉不丟臉?」嘖嘖,沒想到世界無恥的人種無恥的方式都挺像的嘛。
其中一個大漢率先開口,「干你屁事!」也不管路人是怎樣看的,一拳就是揮了過來。
而且力道之猛,實在看不出來他有因為對手是小孩子而留了幾分力。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子,這時候大概也斷了好幾跟肋骨吧?
可惜今天算他倒楣,他遇到的都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你先動手了唷,」武璧月的笑容更加燦爛,一個側身閃過之後跟旁邊那個之前給大漢包圍的小女孩說,「你有看到吼?是他先動手的吼?」哦耶,接下來就是正當防衛了。
「嗯嗯……」小女孩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反正是幫自己的,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另外一個大漢見情況不妙,「臭小子,你找死!」也不管是不是人多勢眾以強欺弱,就是上前想要一打發洩自己不堪。
可是這時後申月珞卻擋在上前想要偷襲武璧月的大漢面前,搖了搖食指,「偷襲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唷!」
怎麼都只有這些招式?就不能來點新的嗎?
原本想偷襲的大漢就這樣維持他剛剛面部猙獰的樣子,而且現在很明顯的申月珞給強行隔空在半空中,一臉非常痛苦的樣子。
斗大的汗珠從大漢額頂一直竄出。
「欸隊長,該怎麼做?」申月珞轉頭對武璧月喊著。她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所以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做。
不過痛毆壞蛋這種事情真好玩,跟打怪獸不一樣。申月珞心底想著。
難怪武璧月老是喜歡痛毆怪物。
其實申月珞這下也真夠狠的了,因為現在他是牢牢的扣住那大漢的心臟跟整個身體一些重要器官讓他當作立在半空中的支柱。
一般人哪受得了那種來自內在器官發出來的疼痛感。
只能說這大漢無恥是無恥了點,但是卻也算是一個鐵錚錚的好漢。
這時候武璧月剛隔空發出一個肘擊,把大漢硬生生撞飛出去一尺遠。
當初武璧月覺得這招不過就平平,但是就在剛剛真正實用了一下之後發現,只要改變一下空氣的成份跟推進力,本質上都可以千里之外殺人於無形。
這對近戰還是小孩子的武璧月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用的方式。
畢竟一個小孩子在怎麼訓練也只能是那個樣子,而異能的成長又跟精神狀態以及心靈的提昇息息相關,更加無法一蹴可幾。
就算你有再好的天賦,如果你不懂的去運用他、控制他,也是白搭。
給武璧月打飛出去的大漢驚恐的看著武璧月跟申月珞這兩個人,顫抖的大聲道,「異、異能者……?」之後就拔腿就跑了。
這時後路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了,因為雖然異能者的存在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而且人數在世界上開始慢慢增多了起來,可是畢竟還是跟他們所謂的正常人有隔閡。
甚至,他們身上還有一些是他們至今都還無法理解的力量。
「放開他吧。」武璧月淡淡的說著。
申月珞到是第一次看到路人們這種眼神,甩開了大漢之後不太開心的說,「他們是怎麼回事?」
這並不能怪申月珞,畢竟她是申風之女,申風已經在他所能及的情況之下好好的保護他這個寶貝的女兒。所以申月珞才沒有在成長的這段時光受到那種眼光的對待。
因而之後也讓他們走上兩種截然不同的路途。
「別理他們,」武璧月冷冷的說著,如果說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想必就是現在這群圍觀且正在議論紛紛的人吧。
「你沒事吧?」武璧月笑著伸手拉起賣花的女孩。
「謝謝。」起來之後,女孩禮貌性的對武璧月一個微笑。
不等女孩有再進一步的對話,武璧月就直接網原本的目的地走去,且邊走邊說,「我們繼續去下一個地方玩」。
「等我一下!」有喜些會意不過來的申月珞有些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阿!等等……」賣花的少女有點呆呆的望著已經走的有點遠的武璧月跟申月珞。
「為甚麼?」申月珞還在記恨剛剛的事情。
他們明明就是幫了那賣花的小女孩打退了那勒索她的流氓,為甚麼他們得這樣讓那些圍觀的路人那樣指指點點,這不公平。
而且讓她極度的不爽跟厭惡。
武璧月看了申月珞一眼,淡淡的說,「你覺得普通人會覺得鯊魚是很可愛,當他游過來會很想要跟他拍照的嗎?」奇怪,他明明應該知道比自己更多的事情,怎麼就這點就好像是第一次聽說一樣。
「當然不會!」申月珞想也不想的反駁。
武璧月微微一笑,「我們的存在在他們眼底就是這樣。」
如同怪物一樣的存在。
申月珞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微微一愣,「就只是因為這樣?」
就單純這樣就全盤認定了一切?
申月珞從來不覺得自己擁有這身力量到底有什麼不同,他也覺得自己只是比他們更有能力做一些事情罷了,除此之外一切與他們無異啊。
武璧月嘆了一口氣,「申風太保護你了。」
保護到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可以跟那些自以為是的普通人在一起生活?
真是可笑。
「或許是吧?」知道武璧月再說什麼的申月珞有些自嘲的一笑。
她從以前就有些感覺得到那些人若有似無的目光,可是礙於她是申風之女,所以他們都不敢太明目張膽,而且那時候雅也找到了自己,並且幫自己恢復了記憶。所以她也一直把心力都放在如何接近武璧月上面,之後也就在也沒有去在乎那些人了。
所以跟武璧月不同的是,她沒有武璧月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所以也僅僅是止於不甘心跟覺得不公平而已。
「別想這麼多,前面就是查莫洛文化村了。」武璧月指著前面的建築物說著。
武璧月看看時間,也只是差不多十一點呢,心中大叫了聲幸運!
查莫洛文化村是一個由公眾出資金所蓋成的竹子屋及茅草屋所聚集而成的部落,在這裡,每天早上十點到中午十二點之間,都有傳統查摩落手工藝表演,這個表演是一個簡單討喜的表演展示。
不但可以見到他們使用舊蜂窩當烤箱來烤餅乾,用椰子葉織成帽子及籃子,還有騎水牛的表演。而且一個星期中某個特別的時段還有學生們的傳統舞蹈。
「哇!」申月珞開心的叫著。
她喜歡熱鬧的地方。
部落的人都很好客,更何況今天的客人居然有這兩位可愛的小孩子,他們更加招待的更加用心。
「欸?是你們!」剛剛賣花的小女孩驚叫道。
申月珞有些意外,「是呀?」蹦蹦跳跳的到那少女面前自我介紹,「我叫申月珞,你可以叫我小珞,你呢?」
「馬利索馬!」馬利索馬微微一笑,「那他呢?」指著武璧月。
「他叫做武璧月。」申月珞看著餅乾滿口塞的武璧月,真是覺得自己真是丟臉跟他一起出來,「是他說要救你的。」
「你好,我叫馬利索馬。」馬利索馬走向前對武璧月一笑。
武璧月滿嘴餅乾的回應,「尼號!」絲毫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到底是不是有任何的形像。
「呵呵,你真有趣,」馬利索馬看著武璧月笑著。
有趣?申月珞爆出一顆冷汗。
在他記憶中,武璧月以前是很有趣沒有錯,但是現在的他,充其量只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喜歡嗆人的火爆死小孩罷了。
他到底是看到他哪裡有趣了……。
「餅乾好吃嗎?」馬利索馬的問著。
武璧月終於把那滿嘴的餅乾吞下去了,喝了一口茶之後爽朗的說著,「很好吃呢!」
果然就跟局裡的人說得一樣,來關島一定要吃這裡的餅乾。
他現在已經開始琢磨要偷渡幾盒回去了。
反正以他的能力他還不怕隱瞞不過那些爛機器嗎?
「馬利索馬,」一個聲音宏亮的女人聲傳來,「今天這麼快就回來了呀?」不是平常都還會去逛個街之類的嗎?
「媽媽!」馬利索馬開心的跑到他媽媽旁邊,「我跟你介紹一下他們。」
聽完了事情的原委,女人哈哈的大笑,「哈哈,多謝兩位呀!」
「馬利亞,怎麼了?」一個村民好奇的問道。
那個叫做馬利亞的女人又將事情說了一次,而且因為他的內建麥克風,導致現在這個小小的村子,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了。
這點到是讓武璧月跟申月珞有些尷尬。
「跟你們的父母說,今天在這住下來吧,讓我好好的招待你們!」馬利亞非常豪邁的大笑,「可別想要跑掉唷!」一點也沒考慮人家是兩個小孩子。
申月珞有些猶豫,「隊長你說呢?」
「有何不可?」有必要猶豫嗎?反正很好玩。
「局長那邊呢?」申月珞擔心的是這個。
武璧月想了想,不負責任的丟下一句話,「先斬後奏。」反正情況不對再說。
就當他們正在開心的到處玩的時候,另外一邊。
「他們呢?」武仲英無奈的問著先回來的。
冷夜聳了聳肩表示他不知道,「可能跑出去玩了吧?」擺出一副理所當然不然還能怎樣的臉。
反正他們以前也常常一起跑出去玩,這又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他到底有什麼好著急的?
武仲英氣極,「他們的身份現在很尷尬!」
而且死的會是他們,因為武璧月的心情誰也拿不準,脾氣一上來就會不管來的到底是天王老子還是誰,先打再說。
冷夜再次聳了聳肩表示滿不在乎。
武仲英無奈的有些脫力,「反正把他們找出來就對了!」這是他下的結論。
「唉呀,星空真美呢!」武璧月躺在草地上看著點點的星空。
還記得他在出發來關島之前也是這樣看著星空的呢,真不知道武仲英現在在幹嘛,大概是很著急的在找他們兩個吧,哈哈哈哈。
武璧月心中爽的咧,光明正大蹺家徹夜不回他雖然不是沒有幹過,但是第一次這種近乎於耍人的翹家倒是挺有趣的。
因為生活跟一般人不同的關係,導致武璧月覺得得有趣通常都跟別人不一樣,但是這不代表別人覺得有趣的東西他就不感興趣。
只是他覺得選擇如何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讓自己過的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他已經看開了,他們這種人的存在不敢如何做就只有讓人懼怕的分,那就已經不用去想會不會被討厭了。
申月珞看著傻笑的武璧月,真的深深覺得他在某部份真的跟雅很像,例如現在的自得其樂。
「你在想我壞話吼!」武璧月擺出一付我就知道的臉。
申月珞就像是偷腥給逮到的貓,裝的一臉無辜且搭配他那汪汪的大眼,裝腔作勢的說,「我像是這種人嗎?」開玩笑,她可是楚楚可憐、美豔動人、心地善良的少女耶!你說說她到底哪裡像是那種人!
武璧月翻了翻白眼,「你不是嗎?」騙誰呀!
申月珞立刻停止她的演戲,「好!我承認我是!」承認的倒是很乾脆。
兩人一陣大笑。
「啊!原來你們在這裡呀!」再不遠之處傳來了馬利索馬的聲音。
「嗨,」武璧月熱情的跟馬利索馬打招呼,「要一起看星星嗎?」他還挺喜歡馬利索馬的,因為他沒有因為自己是異能者就表現出什麼奇怪的反應。
對武璧月來說,羨慕異能者的力量也是奇怪的反應之一。
「你們覺得這裡還好玩嗎?」馬利索馬笑問道。
申月珞笑著回答,「還不錯。」
空氣清新,氣氛純樸,東西好吃。真的是什麼都好呢!
「謝謝。」而且馬利索馬覺得有些抱歉的說,「真對不起,我媽媽他有些好客,硬要把你們留下來。你們要不要跟你們的父母說一下你們在這?」
武璧月微微一笑,「不用了。」他就是要等著看武仲英著急的樣子才沒有報備的,怎麼可以現在就露餡呢。
申月珞看了看喜歡這樣惡搞他身邊的人的武璧月,「他的意思是我們已經報備過了。」好在他有跟申風說他們會在關島晃,而申風也派了一兩個著便服的手下跟著他們來到這裡了。
「喂喂,你該不會跟武仲英那老頭說我們在這裡吧?」這樣可就不好玩了!
申月珞翻了翻白眼,「我跟我爸說的。」
其實說到這個,大家都知道武璧月有惡整人的奇怪興趣,而大家也都由著他,因為根據太多慘痛的經驗發現,如果他心情欠佳之後所作出來的事情會更加惡劣,惡劣程度則由他原本想要惡整得程度翻倍而定!
所以導致到現在給武璧月整過的人都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尤其是武仲英那個不怕死的,明明是給武璧月整最慘的,卻還是不怕死的來惹這小冤家。要不是因為他本身武術出眾,否則現在可能幾條命都不夠他賠。
馬利索馬則是有些奇怪的看著武璧月,問道,「武仲英先生聽起來應該是你的父親呀,你怎麼會這樣稱呼自己的父親?」
武璧月想也不想的大吼,「他不是我父親!」武璧月很討厭別人說他是武仲英的兒子,所以當初在飛機上他才會這樣譏諷武仲英來宣洩他的不滿。
可是就當他轉頭看見馬利索馬給他吼的有些泛淚的時候,他才發覺他自己可能有點反應過大了,「對不起。」扔下這句他難得說了幾次的話之後就飛走離了現場。
飛離了現場的武璧月,坐在一顆大樹的樹梢上,撫著自己的心坎,問自己何必這麼激動。畢竟那女孩的反應是正常的,不論怎麼看,他跟他就像是一對父子呀。
而是事實上他也真的是他的養子。
可是他討厭就是討厭呀,他討厭這種明明就沒有關係卻硬被套上關係的名詞,他討厭他的人生是這樣給人註定的。他真的很討厭,沒來由的討厭。
「呵,」武璧月慘然一笑,「我果然是一個怪物……。」
他還是這樣的稱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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